青草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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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哈】狼耳Wolfish(02)

*创伤后应激障碍傲罗黑哈×天生坏种伪装成忠犬的狼崽汤

*扭曲关系,恨>爱

*非传统意义he



寒冷的雪夜,窗外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

汤姆把头靠在因为老旧而模糊不清、窗缝间满是污垢的玻璃窗上,冰冷的玻璃从他挨着的那一小块地方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的温度,但汤姆一动不动,依然靠坐在那儿,仿佛和窗户冻在了一起。

他独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和平时一样,没去楼下那唯一一个壁炉边取暖。

孤儿院的条件就和它破烂的外表一样,在这普遍不景气的经济环境下,行色匆匆的人们满脑子想的只有如何填饱自己的肚子和家里那几张嘴,没人乐意多看一眼这装着一群矮小干瘪、没有自立能力的孩童的破院子。

即使在阴冷到足以让双脚长满冻疮的冬天,他们也只被允许在下雪的日子能共享一楼厅堂里那个肮脏但实用的壁炉,可以在它周围打地铺睡觉——柴火是有限的,甚至连照顾他们的保姆有时也只能在那儿取暖,不过更多时候她们都会在雪夜申请回到自己家里,轮班留下来的人很少。

但汤姆并不喜欢和那群人挤在一起分享同一份热度,和别人肢体碰撞的感觉让他恶心,争夺着想要凑到最前面的小手段让他烦躁,作为孤儿院里年龄处于中等批次的孩子,他凭自己的身份讨不到什么好处——何况那壁炉又没有那么暖和,他已经习惯这种被刺骨寒意包围的感觉了。

汤姆睁着他漆黑的眼睛,出神般盯着外面落下的雪花,没有风,那些小而洁白的雪片像羽毛一样缓慢又轻柔地落下,隔着玻璃擦过他细密的睫毛,可惜凝望着它们的人此刻并没有心情欣赏什么雪景——黑发黑眼、长相稚嫩却清秀的孩子面无表情,他耐心地抱着自己的双膝,默默等待。



--



遥远悠久的钟声终于传来,汤姆数着它当当地敲响了十二下,他睫毛抖动了一下,然后依然保持着面无表情,慢慢站起了身来。

12月31日。

这是他诞生的日期,他从那个最开始照顾他的保姆口中得知的——那女人半是语重心长半是感慨地向他说了无数遍,说他的母亲是怎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生下他,怎么恳求着请她们照顾好自己,怎么满怀温柔地告诉她们要给自己取名为“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那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梳着麻花辫但总是絮絮叨叨的保姆,每次说起这些都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好像她马上就要成为第二个抱着自己孩子死在孤儿院前的母亲,以母爱成为诞下新生的胎床,伟大如圣母玛利亚的牺牲,用自己的血肉书写感动人心的诗篇……

但汤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感动的,恰恰相反,他厌恶至极——如果生下他的女人真的希望自己好过,那就该别那么轻易地去死!如果她有一点脑子,那就该给他留下足够他独自生存的财产!自我感动地生下一个没有爹妈、身上没有半个便士的婴儿,然后死在冰天雪地里——活该!

可笑死了。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自以为是,他本该拥有自己的家庭,本该活得舒心自在,本该在这种寒夜享有独属于自己的一个壁炉!

不过那个作为他母亲的女人倒也做了件好事——生下他,即使他并不为自己的诞生多么欢心雀跃,但既然他现在活下来了,站在这里,那他就要让所有人看看他的能耐!

他的能耐……汤姆得意地微微眯起眼睛,是的,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能力——他说不出那些能力是什么,但他能感知到,自己是特殊的,是不同于其他那些蠢货的……

他已经在一些人身上验证了自己的能力,而且相当了解如何能不留下任何证据地实施自己想做的事。

只要他想,他总有一天能站在他们之上,让那些人,别管是孤儿院里的同伴还是保姆之类的,甚至是那个愚蠢的科尔夫人,或者别的谁,全部都俯首称臣!在他面前蝼蚁一样地低下头,唯他马首是瞻!

汤姆黑沉沉的眼睛里闪着残忍又志在必得的精光,他此刻狠戾如一头野狼的表情完全不像一个八岁的孩童应有的模样,足以让任何看到的人遍体身寒。

但他脸上的神情突然僵硬了一下,他的眼角瞟到窗外,只见一个低着头步履缓慢又沉稳的陌生人靠近了孤儿院外头的铁门。

隔着玻璃和雪幕而显得更加模糊的月色里,那个人在门口辨认了一会儿,似乎在看这里是不是目的地,然后竟然没有一丝犹豫地抬脚走了进来。

他身后的雪地印下一串脚步,很快没入了汤姆视野的死角——那人走进了楼下的大门,进到屋里来了!

汤姆本打算悄悄出去看一眼,看看那家伙是什么来头,但很快他这个念头就打消了——这种时候来孤儿院,只可能是找科尔夫人或是哪个保姆有些要务上的急事——不然难道还能是和他们这些小孩有关吗,在这大雪纷飞、午夜十二点、所有人都睡着了的寒夜里?

虽然不喜欢这种不能随心所欲知道一切的感觉,汤姆也确实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而且他现在心情不佳,没有兴致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因为半夜不睡而被抓住关禁闭之类的。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那张冰冷的小床上,用摸起来有点儿潮湿的棉被裹住自己,试图快些入睡。



--



但事情有时候就是和想的不一样,当汤姆感觉睡意开始浮现、他差一点儿陷入黑甜乡的时候,有一串模糊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最终停在了他的房间门口。

汤姆完全清醒了,门外的脚步是他熟悉的人——那个每次喝了酒就显得有些疯癫的女人,也是他们孤儿院的总管,科尔夫人。

显然这次她也喝了不少,她的脚步声零乱而飘忽,看来是在冬夜里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取暖,在她的卧室里独自喝了点儿,所以当她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到他的房间里来的时候,汤姆并不觉得意外。

然而等科尔夫人的声音响起,吐出一句带着醉意和兴奋的话时,汤姆惊讶地一下睁开了眼。

她说:“汤姆,快点儿起来!有人要见你——开心点儿吧!你要被领养了……!”


汤姆动作利落地套上外套,甚至懒得掩饰自己半夜没睡着,就翻身从他的小床边上跳下来,在科尔夫人夹着酒嗝的催促下穿好鞋,冷静地跟在她身后下了楼。

他在心里盘算着,会是谁?不,应该说不会是谁了,只可能是那个刚才他从窗户望见的不速之客。但是为什么?怎么会?那人是什么来头?

汤姆满脑子疑虑地被领到了孤儿院一楼的一个小房间里,抬头一看——果然是他。

虽然他只透过雪幕看到他影影绰绰的轮廓,但以汤姆非比寻常的眼力和记忆力,也足够他把房间里的这个男人和那模糊的身影对上号了。

隔着一个科尔夫人站在汤姆面前的,是一个高瘦的年轻男人。他杂乱的黑发被融化的雪水打湿了一点儿,戴着暗红色的羊毛围巾,穿着厚厚的竖领外套,一双漂亮的祖母绿眼睛藏在起了薄雾的圆框眼镜后面。

汤姆没什么表情地打量着他,心想,他的眼睛真是出奇得好看,不知道如果挖下来拿在手里还会不会那么明亮剔透……

但谁能想到,这个人居然上来就说要领养他——难道他认识自己吗?可能吗?在生母死了八年、他被丢在孤儿院无人问津了八年的生日这天?

那双绿眼睛只在短短的两秒钟让汤姆稍微走了点儿神,现在他的大脑又被千万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占据了。

他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向他们的孤儿院总管解释的,但显然,能丢掉他这个不讨人喜欢、总是冷着一张脸、还常常带来厄运的包袱,让被酒精迷糊了脑袋的科尔夫人再高兴也没有了。

汤姆对此并没什么意见,他当然知道孤儿院里的大人都巴不得所有小孩找到自己的安身之处,尤其是他这个怪胎。而且他此刻的思绪在别处——他想不通这陌生男人的目的何在,但这暂时不重要,他需要考虑的是更多,因为他正面临一个可能改变他一生的选择……

是的。现在的情况下,他当然是有一定选择权的。即使汤姆看似是被选择的那个,但他很清楚,如果他想,就知道这时候怎么表现成一个好孩子,被男人乖乖带回去;他要是不想,也可以大哭大闹,让这男人收了那颗领养他的心。

汤姆在脑中默默评估着,这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的男人虽然看起来冷漠又寡言,而且在这时候到孤儿院领养孩子的举动也怪异无比,但看到男人身上还算讲究的衣着和那双绿宝石一样沉默的眼睛,汤姆好像突然嗅到了一丝可以称作是“希望”的东西——摆脱这个破旧灰败的孤儿院、得到更好的照顾和家境、说不定还能去学校读书什么的……无论怎么看都比待在这没有“前途”可言的孤儿院里强——至少他能拥有一个专属于他的壁炉了,是不是?

这是难得能够逃离这个老旧楼房的机会,汤姆甚至不知道将来他还能不能遇到这么好做的选择题……大不了,就算是最差的情况,他也可以用自己的那些小手段让这男人出些“意外”,然后继承他的财产……

汤姆眨了眨眼,再次肯定了这个选择是再好不过的了,“利益”这个词简直化成实质摆放在他面前,就等他稍微动动手指,便能据为己有,那么……

有着柔顺黑发和乌黑眼瞳、漂亮到有些雌雄莫辨的孩子乖巧地站在总管身后,他有些怯生生又隐含万分期待的眼神直直望向绿眼睛的男人——汤姆有自信这副害羞乖觉的模样足够打动人心。

然而,在和那男人的视线撞上的一瞬间,有一股陌生的微小电流刹时蹿起,从汤姆的心脏蔓延到脚根,把汤姆刺了个激灵。他在那双翠绿的眼睛里读到了某种沉重的、压倒性的情感。它比执着更为内敛绵长,比在意更为阻塞尖锐,又带着一点儿飘忽的怀念和感叹。

好像在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事物和科尔夫人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汤姆和与他对视的这个人;男人原本疏离淡漠的气质恍然间被驱散了,让他从某种不切实际的幻觉中得以落地生根。而那盘亘的根茎就扎在汤姆身上,将他们两个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汤姆莫名地意识到一个事实——自己对这个男人而言很重要,非常重要,甚至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寻找的唯一目标。

他还没来及去整理这种匪夷所思的感觉和那托付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是什么,就看到男人向科尔夫人点了点头,后者立刻笑着把汤姆挽到了身前,作势要把他交给这位领养者。

但科尔夫人的思维似乎还没被她胃里的松子酒彻底发酵,她后知后觉地压住了汤姆往前走的脚步,又向男人询问了几个问题——无非是有关经济状况和个人信息——同时低下头让汤姆回去收拾他的东西做好准备。

汤姆乖巧地点点头,转身就走,但在走出房间前,他听到那男人说话声传来。男人的嗓音放得很低,回答也都很简略,汤姆能听出他的年龄可能比自己预估的还要小一点儿,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一个相当年轻的单身男人,外貌礼仪尚佳,经济条件尚可,在半夜跑到无人问津的孤儿院指名要领养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小孩……多么诡异,诡异到了一种他无法解释的地步。

汤姆想着,有点儿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但是刚才和男人对视的那莫名其妙的一眼又浮现在他脑海里,汤姆最终肯定了下来——无论怎样,他都势必要搞清这个风雪交加中的来客想做什么。


等汤姆快速把他本就没什么能收拾的物品打理好,抱着他唯一一个还算宝贝的小纸箱走下楼时,科尔夫人已经走完了一遍问询的流程,心安理得地等着和她一直不怎么喜欢的这位小住户告别了。

“所以,波特先生——您确定是要领养这孩子吗?”科尔夫人的双手按在汤姆双肩上,就差男人一句应允便会把他推出去。

“是的,女士。”被称作波特先生的黑发青年再次肯定道,然后弯下腰,向汤姆伸出手。

汤姆看着那只掌心向上摆在面前的大手,心里生出点儿烦躁——他向来不爱和别人有多余的肢体接触,特别是牵手这种看起来让自己显得十分幼稚的行为,就算是面对这个即将带自己脱离苦海的“恩人”也一样。

可是他也没法拒绝,毕竟他已经做好了要跟这位波特先生朝夕相处的决定。

汤姆面上依然是乖巧温顺的神色,只迟疑了一秒就抬起手放在男人的掌中,却没想到在他碰到对方之前,那只手忽然往后躲开了——波特先生顿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汤姆怀里的小纸箱,再次摊开手等着汤姆。

汤姆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才明白过来波特先生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牵他,只是让他把自己的东西交出去。

他几乎是有点儿茫然地捧着纸箱递到波特手上,看着他掀开盖子,确认了一番里面的物品。接着,他那个装有至今为止他在孤儿院所有战利品的珍贵箱子就被转手给了科尔夫人。

“给其他孩子吧。我想他以后都用不着这些了。”波特没等科尔夫人有什么反应,就在汤姆肩上极快极轻地拍了一下,示意他跟上,没有任何停顿地抬脚往门外走去。



--



跟着波特回家的路上,汤姆的脑袋已经被凌晨一点的寒风吹得不能再清醒了。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上了一个麻烦,只是他还不能确定这个麻烦有多棘手,该如何处理。

波特把自己的东西不由分说地交给科尔夫人,究竟是在立威,还是在暗示之后他会给自己买更多更好的东西?汤姆边走边想,最终决定要再试探这个男人一次,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态度,以此确定他之后的计划——如果顺利的话,此举还能打动他,迅捷地换取这位养父的青睐。

汤姆稍微加快步伐紧跟在男人身旁,和他差不多并排往前走。等到了一盏路灯下时,他看准时机,轻轻扯了扯波特的衣袖让他低头看向自己,然后弯起双眼挂上一个笑容,抬头紧盯住了波特的脸。

鹅黄的灯光下,汤姆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闪着欣喜的光泽,那纯真腼腆的模样让站在一片银光闪闪的雪地里的孩子一瞬间看上去像个面容精致的天使。

他用有些害羞又雀跃的语调喊道:“父亲!”

但汤姆没想到的是,当他说完那个词之后,绿色眼睛的男人脸上飞快地掠过了一丝厌恶,他动作僵硬地把袖子从汤姆手中抽出来,冷淡道:“不要那么称呼我——叫我先生。”汤姆能从他那低沉的语气中听出男人正压抑着什么情绪,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情绪。

错愕从汤姆的脸上一闪而过,他可爱的脸蛋儿和完美的演技仿佛起了反效果,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懂事地点点头:“好的,先生。”


汤姆心里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他现在知道了,这个波特先生压根就不喜欢自己,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也不为过。

或许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喜爱,但波特展现出来的憎恶也未免太过突兀,仿佛汤姆是他杀父仇人家的小孩……但这又怎么解释他之前看向自己时那份深入骨髓、无法安宁的厚重情感?

汤姆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这都不要紧,他自有办法,他有信心撬开那隐藏的锁扣,探明男人的所有目的。




—tbc—








上午起来后到朋友家玩,下午又去看了场电影,精神十分疲惫,几乎是强撑着码完了最后一点……有什么虫我明天再捉吧,太困了。

再次提醒本文是黑哈,不是小白花救世主哈,哈利不会治愈汤姆的,被逼着杀了朋友和自杀之后哈利能不一见面杀了他都是好的。

本文从头到尾都不是甜文,想看甜文可以看我上一篇Make Me,那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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