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笔墨

*创伤后应激障碍傲罗黑哈×天生坏种伪装成忠犬的狼崽汤

*扭曲关系，恨＞爱

*非传统意义he

“荧光闪——”

“嘘！别！”

“噢，抱歉，我以为……”

“罗恩！你真该学会什么叫‘三思而后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破旧棚屋里，赫敏棕色的眼睛里闪动着不满，她压低的声音被外面狂风暴雨和隐隐雷鸣吞没了。

罗恩在黑暗中凭借她的声音找到方向，摸索着坐到她身边：“嘿，我已经说了抱歉了。何况我还没有念完咒呢……”

“是啊。”赫敏拨开被雨水粘在后颈上的杂乱长发，愤愤道，“等你念完了，食死徒看见我们在这儿，你就对着他们说‘抱歉’吧！或许更糟点，你就可以直接对着黑魔头道歉！”

罗恩瘪了瘪嘴巴，想让现在的话题赶紧终结掉：“哈利呢？我们要在这儿等多久？”

赫敏担忧地望了一眼门口：“我不知道，应该快了——他说在午夜。”她把暴雨浇湿的外套脱下来放在双膝上，从里面掏出自己的魔杖和一块麻瓜手表。

罗恩看着赫敏站起来走到风雨中吱扭作响的窗户前，那破损不堪的窗框被雨水浸湿，变成一种难看的深色，还有水不断从缝隙中渗出来。

赫敏拿着那只麻瓜手表对着窗户，仔细辨认。一道闪电劈过厚重的云层，照亮了表盘上的数字和指针——最短的那根还差一点儿就指到罗马数字十二上。

“十一点五十三。”赫敏说，她的眉头轻轻蹙着，“但愿没出什么意外……梅林保佑……”

罗恩也紧张不安地搓了搓手，在这阴冷潮湿的破屋中怀念起他们上一个躲避的地方——那里至少还有个炉子可以烤火，要知道，在大不列颠就算是最炎热的夏日，到了夜里没有火炉的陪伴也会因寒冷而分外难以安眠——但他们没有一个容身所是固定的，他们流窜在外，能得到一间躺下睡觉的房间都是好的，好过被黑魔王找到抓起来……

他把身上最外面那层潮湿的外套脱掉，犹豫了一下，又把中间那件带着他体温、稍微暖和点儿的羊绒毛衣脱下来披在赫敏身上。

赫敏笑了一下，语气甜蜜又无奈：“噢，罗恩……如果你能给它施个保暖咒，我会更开心一点儿。”

罗恩把她拥在手臂里，给她取暖，他把自己的下巴搭在赫敏有些潮湿的发顶，声音有些闷：“我施的肯定没你的好。”

赫敏把他们的外套放在跟前，挨个念出“恢复如初”甩掉那些浸在布料里的雨水，套回身上，然后和罗恩沉默无言地靠坐在一起。

良久，当赫敏第五遍低头看向麻瓜手表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响动——他俩瞬间把自己的魔杖抓在手里，谨慎地从地上站起来贴到墙边，赫敏飞快地用魔杖在罗恩和自己头上点了点，额头上一片凉意过后，他们的身形彻底消失在昏暗之中。

“咔——吱。”沉重的木门闪开了一道缝，有些雨水从那里扫进来，打湿了屋里已经腐朽的木地板。

罗恩和赫敏死死盯着门口那道缝，期盼看到他们熟悉的那个身影，但没有，一片很低的黑影唰一下蹿过，然后门又吱呀一声轻轻合上了，屋里重新陷入漆黑。

他们屏住呼吸，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间冒出了一点汗，但谁也没有动，都竖起耳朵警惕地辨别着一切可能昭示来者身份的信息。

哗啦啦轰隆隆不停息的雨声雷声和棚屋被吹得好像要塌了的噪音中，没有脚步声，没有衣物摩擦声，也听不到除了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和不能再低的呼吸声以外任何动静……

罗恩越来越紧张，他的手稍微抖动了一下，被赫敏抓得更紧。

突然，他脚边的木制地板发出一声极为轻微、承重时的叽喳声！

罗恩猛地低头看去，对上了一双隐在黑暗中的、有着竖瞳的野兽眸子！那可怖的兽瞳泛着冰冷的绿色流光，尖细的瞳孔缩成一条缝，死死盯着自己所在的地方——罗恩简直想尖叫出声！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想要在赫敏手心写字提醒，但他还没画完第一个字母，赫敏就敏锐地转头看向他。

就在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劈过，刹时照亮了屋里的一切——一头皮毛顺滑油亮、线条优美矫健、有着明亮的翠绿兽眼的黑豹正在他们脚边昂起头盯着他们！

罗恩和赫敏瞬间用魔杖一齐指向了那头黑豹，在罗恩克制不住要脱口而出一个“昏昏倒地”之前，赫敏先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些迟疑：“厄里斯魔镜里有什么？”

令罗恩意想不到的是，黑豹的绿眼睛中似乎闪过一丝笑意，然后下一秒它就扭曲着变换形态直立起来，最终化作他们最好的朋友的模样——黑发绿眼、约莫二十岁的青年笑着说：“羊毛袜。”

“梅林啊！你要吓死我们了！”

“但是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阿尼玛格斯咒的？据说这可是很高深的魔法！”

“是啊，哈利。深藏不露啊。”

昔日的三位同伴先是激动地紧紧抱在一起确认彼此都安好无恙，又在周围施了好几个保护咒，然后呈三角形面对面坐下来交谈着。

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下脑袋：“其实没有那么难，是金斯莱他们教我的……你瞧，连我都可以变得很好。你们一定比我做得好。”

“噢，或许吧，但我还没有尝试过。”赫敏说，“先别提这个，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哈利的目光垂了下去：“老样子。”

听到他的回答，赫敏和罗恩也稍微低下了头，一时间他们三个都没有说话。

老样子，就是照旧不好，就是依然每天都有人无辜死去——黑魔王在外面横行霸道，黑暗势力肆意妄为，人们在受难，但他们无能无力……

自从最后一战以伏地魔的大获全胜告终，他们勉强从他的手下逃跑试图重新组织人手，就没有一天是能让人舒心的，没有一天是可以开怀大笑的——死亡、痛苦和绝望，像窗外瓢泼的大雨一样笼罩了整个巫师界，甚至是整个大不列颠。

但他们都知道，不同于这总有一天会停下的暴雨，伏地魔不会就此罢手，这只是他雄起的第一步，接下来可能是席卷整个世界……

他们正步向一个没有希望的世界，他们只能自己创造希望……

但——

“他们还好吗？”哈利问，他的声音虽然缓慢，却带着小心翼翼。

“哈利。”罗恩说，声音在发抖，“我不知道。”

是的。

他不知道。

他们鲜少提起过去那些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一方面是自身难保，另一方面是比起听到传来死讯，他们更愿意相信其他人都好。

他们三个已经流亡在外很久了，哈利跟着金斯莱寻找愿意加入他们一齐反抗的巫师，也是为了保护哈利不被伏地魔找到；而罗恩和赫敏一道，只会不定期和哈利见面，互相交流情报——原本他们想跟着哈利一起，但被哈利坚决拒绝了，他认为伏地魔的目标只有自己，和他们分头行头是最好的选择，金斯莱也表示他没有能力庇护更多人，所以就算他们再不愿意，也只能默认了这种安排。

在这逃亡的日子里，生离死别已经成了家常便饭，那次决战时他们已经送别了足够多的人，但死亡依然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

金斯莱新组织的那一批人手每天都有人加入，也每天都有人离开——以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方式。

哈利见过一个灰色直发的女人，她刚加入的第一天就和大家打成了一团，她很爱笑，而不同于自己剔透翠绿的眼睛，她有一双草绿色的眸子——当她看向人的时候，经常弯起眼睛笑意盎然，她开朗不顾形象的大笑总让哈利想起一头粉发的康克斯。

但某个和往常一样的下午，当他回到他们的住所时，气氛比平时更加凝固沉重——他才知道那女人死了，永远离开了。

而罗恩一开始还想回去找韦斯莱们，却被乔治赶了出来，破口大骂让他滚蛋——然后第二天他再去找他们的时候，就得知自己一家人已经被黑魔王抓走了，生死未卜。

罗恩疯了一样地在街道上飞奔，想拿着自己的魔杖冲去找伏地魔——被满脸泪水的赫敏拉住了，拽进了旁边的小巷，躲过刚好经过的食死徒。

“他妈的放开我！赫敏！！”罗恩怒吼道，他的眼睛都红了，像已经濒临崩溃的野兽。

赫敏没有回答，她死死抱着罗恩，在他耳边抖着声音安慰：“没事的，罗恩，没事的……他们都会没事的……听话，跟我回去……求你——”

从那以后，他们俩对这件事绝口不提，但赫敏知道罗恩私下一直在到处打听消息，想知道那些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红头发满脸雀斑的亲人是不是还活着……

在这种情况下，以一些微小的方式铭记曾经陪伴在身边的人——像是把邓布利多的羊毛袜当做暗号，就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他们害怕死的人太多了，自己会麻木到忘记那些曾经鲜活璀璨的生命。

在狂风呼啸和愈演愈烈的雨声中，他们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但很快赫敏打破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哎呀，我都忘了——生日快乐！哈利！”

哈利恍然回神，真心实意道：“谢谢！”

今天是他二十岁生日，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破旧不堪的棚屋中、如他们前程一样黑暗的房间里，哈利无比感谢此时还能与自己最好的两位朋友坐在一起，能听到这一句“生日快乐”。

罗恩翻身从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蛋糕，递到哈利面前：“不许嫌弃。时间紧急，而且……你懂，为了搞到这一块蛋糕可是把我们难坏了。”

哈利惊喜地双手接过，把它仔细摆在中间，语气有些感动：“我真的——我太喜欢了……谢谢。”

“嘿，跟我们还说什么谢——”

这句话还没说完，棚屋的木门突然嘭地一声被什么东西弹开了，雨水和烈风一下灌了进来，但这不是都最主要的。

一个高瘦的黑影裹挟着那风雨缓慢踱步进来，站定在屋里——任谁看见都不会猜不出来人的身份……

他嘴角扯出一个残忍尖利的弧度，低声嘶语：「哈利·波特……我的男孩……我找到你了……」

哈利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但罗恩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红发青年的动作快到哈利和赫敏都没能拦住他——他捏着魔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几乎想都没想就念出了一个死咒——赫敏不敢想象罗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悄练了多少遍这句口诀，而今终于付诸实践。

但伏地魔好像对气势汹汹仿佛凶兽一样冲来的人视而不见，他脚步都没挪动一下，抬手一挥就把罗恩甩到了一边的地上，让他动弹不得了。

“罗恩——！”赫敏和哈利同时惊呼道，但在场除了施咒的那个人，谁也没想到这句呼唤是前者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一道可怖的绿光在棚屋里闪过，照亮了哈利和罗恩呆滞的脸。

“碍事。”伏地魔烦躁摆了下手，满意地看到那个泥巴种女孩瞬间仰面瘫倒在地，身体砸在地上发出噗通一身闷响，再也不动了。

哈利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整个世界的声音和色彩都褪去了，这种恐怖的感觉却让他很熟悉——上一次是在他看着小天狼星·布莱克掉进那低声细语的帷幕之中……

一切都像是放慢的无声黑白电影，上一秒他还在紧张地想要冲上去扶起罗恩，下一秒当绿色的光芒充满了他的视线，他机械地转头看向身旁，赫敏那总是闪着聪慧和担忧、柔和的棕色眼瞳就失去了光彩。

哈利能看到她鬓边被雨水打湿的杂乱发丝还沾在侧颊，因为久别重逢的兴奋而染红的双颊好像还带着温度，她之前还在说，想试试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是什么样，她说希望不会是某种昆虫，最好能是一只猫什么的——但无论是昆虫、猫、还是别的什么动物，他们都永远不会知道了……

哈利觉得他好像要晕过去了，眼前在发黑，他不知道耳中听到尖刻高昂的笑声是真实的还是梦中的——是梦。哈利想，这一定是梦。

没错，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是他太想念自己的朋友们了，所以做梦梦见自己和他们见面，梦到罗恩那和现实中一模一样的笑容，他好像还长高了点儿，这梦真是符合逻辑；又梦到赫敏坐在自己身旁，她手里还拿着一只麻瓜手表，可能是因为在德思礼家时他一直想要一块属于自己的手表；梦到他们送给自己一块蛋糕，当然啦，他从以前就觉得生日就该吃生日蛋糕的……

但这梦怎么突然变成了噩梦？连触觉都那么逼真？

哈利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伏地魔把自己拽到倒在地上的罗恩跟前——罗恩脸色苍白，表情是如梦似幻的茫然，哈利想，难道罗恩也在做梦吗？

然后突然，罗恩脸上的迷茫被打破了——伏地魔兴致勃勃地一脚踩在脱力跪在脚边的哈利腿上，手里拿着那支接骨木魔杖指向罗恩，高声笑道：“钻心剜骨！”

“啊——！啊啊！！”罗恩凄厉的惨叫终于让哈利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梦——伏地魔找到了他们，赫敏被杀死了，罗恩正在他眼前被折磨……

哈利拼命挣扎起来，想站起来扑倒指着罗恩的伏地魔，但发现他动作的伏地魔直接抓着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贴着他耳边柔声说：“好好看着——看着我折磨你的好朋友。”

“不——”哈利痛苦地叫道，罗恩的惨叫充斥了整个棚屋，和外面的雨声衬在一起，让哈利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喜欢吗？嗯？”伏地魔低沉的声线轻快无比，“这是你躲我这么久……让我找了这么久的惩罚——你得好好享受……”

“我不——！”哈利继续挣扎着，他举起了自己的冬青木魔杖，还没念出什么，就被伏地魔直接掐着脖子撞到了墙上，哈利一瞬间就无法呼吸了，他手中的魔杖也掉了出去——他再次意识到自己在伏地魔面前是多么弱小无力……让他憎恨的弱小无力。

罗恩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身体开始抽搐痉挛，好像想晕过去又因为那强烈的疼痛而无法昏厥。

伏地魔惬意地眯起他猩红的眼睛，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有趣的东西，转头看向黑发青年：“杀了他，用你的魔杖——就可以免除他的痛苦……”

“不可能……”哈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单词，但咽喉上的窒息感让他无法再多说什么了。

“是吗？”伏地魔似乎有些惋惜，“但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好朋友的心愿呢？”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说起来，你是韦斯莱一家的，是不是？红头发和雀斑，我有些印象……你猜怎么啦？你是唯一一个剩下的红发韦斯莱啦……多么值得庆幸！”

哈利因为冰冷和恐惧而有些混沌的头脑中快速划过一些零散的画面——第一次踏进陋局时闻到温暖的柴火味和迎面而来笑得双颊红彤彤的韦斯莱夫人、好奇地看着自己抑制不住新奇语气问他有关麻瓜生活的韦斯莱先生、上蹿下跳一边一个勾着他肩膀的红发双子、不常见却时时能在他们带着责备和欣慰提起的其他孩子，和那双充满仰慕的总躲在门后不好意思看向他的、闪烁的、最终和他贴近到睫毛相触的棕色眼瞳……

疼痛中意识有些飘忽的罗恩突然支起身子，崩溃地怒吼着，那来自友人口中悲痛的喊叫声让哈利颤抖，泪水从罗恩通红的眼睛里疯狂涌出来，但他滔天的恨意和怒火在伏地魔癫狂的笑声中逐渐变成了一种绝望和悲哀——看着他表情变化哈利感到一阵无言的恐惧，因为他很快看到罗恩闪着泪光的眼睛向他望过来。

“杀了我，哈利。”他在钻心剜骨的无尽折磨和失去所有亲人爱人的绝望中哀求道，“拜托……”

哈利感觉到扼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撤掉了，他控制不住地跪坐到地上，冬青木魔杖就落在他手边。

他满目挣扎地抬头看了罗恩一眼，想请求他收回刚才的话，但是他有什么资格请求……

他没经历过朝夕间被夺走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亲人的感觉，比起自己，赫敏的死亡一定更让作为伴侣的罗恩更难过……

而且，他难道能夸下海口，让罗恩跟着他一起复仇吗——杀死伏地魔，这真的可能吗？那么多人的努力都是付之东流，凭他们两个人，失去了第三个也是最可靠的那个同伴，他们指望什么继续走下去？换句话说，他甚至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他得到的一切都被夺走了，他拥有的一切都离他而去了，他曾经想独自背负着一切面对命运——可是命运太沉、太重、太痛苦了，他真的承受不住了……

再者，如今他们已经被伏地魔抓住，又怎么肖想自己能再次逃过一劫、不死在黑魔王手下呢——比起被他杀死，性命被别人掌控，哈利宁愿自己终结这一切……

“拜托……哈利……”罗恩再次哀求道，像是最后一根羽毛落在哈利已经不堪重负的神经上。

哈利抓起了冬青木魔杖，但他抖得魔杖快要从他手中掉出去了，他闭上了眼，双手握着魔杖指向痛苦呻吟的罗恩，念出了那串如同他诅咒了他一生的咒语——

他此生的第一个死咒如此成功，一瞬间就夺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性命。

哈利不敢停下来，他动作快得就像在魁地奇球场上抓住眼前的金色飞贼——他把魔杖调了个头指向自己，第二次念出了那咒语。

他快意地看到伏地魔有些惊讶的眼神，然后永恒地闭上了那双绿宝石一样的明亮眼睛。

他的人生从两个成功的死咒和一个反弹的死咒启程，最终又见证了三个成功的死咒——其中两个来自他手——但无论哪个都和一个名为汤姆·里德尔的男人有关。

他拥抱了耀眼到夺目的绿光后令人心安的黑暗，一瞬间他有些愧对于邓布利多，但至少他也是像邓布利多那般亲手选择了自己的死亡——然后去开启一场伟大的冒险……

--

哈利从没想过自己死亡后会是怎样，但眼前的场景让他并不惊讶。

他好像再次来到了那个白雾蒙蒙的地方——很像国王十字车站的广场，他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看到雾气似乎稍微散开了，露出一个剧场一样的地方——一排排深红绒套的座椅呈阶梯状朝向前方，前面的木制舞台宽广而华美。

哈利有些疑惑地四处看了看，然后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

舞台剧开演了，哈利震惊地睁大了眼——

台上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略显稚嫩的男孩。不，不光是自己，还有其他人……罗恩、赫敏、还有一群他认识的人，以及……正和台上那个自己对峙着的、他恨之入骨的男人，是伏地魔。

他们在一个礼堂里周旋，哈利听到他们喊出了那些他曾经亲身经历过的对话，但与现实不同，台上伏地魔的魔杖最终竟然脱离了主人的掌控，反将死咒射向了伏地魔！

哈利震惊地站了起来——他看到舞台上自己被周围的人拥起来欢呼，他们胜利了，他们打败了伏地魔！

假的！哈利嗤笑了一声，在心里想，这是假的！根本没有发生。是谁编纂了这个虚构的美好结局？简直可笑。

他厌烦地闭上双眼，不想再看下去，但仿佛有个声音在呼唤他，让他睁开眼。

哈利烦躁地稍微睁开了他翠绿的眼睛，看到舞台上的人和场景都消失了——有一扇门直挺挺地竖在正中间，他斟酌了一下，最终走下台阶，走到那扇门前。

他拧开了门把手，门内是一片混沌的黑雾，什么也看不见。但不知怎的，他没有犹豫，抬脚跨过了门槛。

—tbc—

开新文啦！！

是扭曲变态的互相折磨关系汤哈，小汤x大哈，年下。

下一章转汤姆视角～敬请期待。

P.S.最后剧场那里有致敬参考藤本树的“人死后都会去电影院”，我非常喜欢，简直是浪漫至极——于是用粗浅的文字稍微描写了一些。